Aki

BG短篇写手|产粮目的主要是写BE变成HE|社畜周更

【生澜】说书与评 ⑦

17

洪老爷子还在气自己的义子女儿搞出的荒唐事,年差点都不想过。

洪澜的小妈见状劝了劝,好说歹说还是顺了气,除夕晚上,加上罗浮生,一家四口都待在了洪宅。

哦,还有个小不点。

不管她爸高不高兴,洪澜肯定是不能委屈孩子的,一家人过年把小孩子丢在外头,算什么事。

被嘱咐把孩子带过来的罗浮生,特地注意了一下洪正葆的表情,见他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把孩子送走,松了一口气。

相比罗浮生还带着忐忑的情绪,洪澜就自在多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先自己吃了几口,然后端着小碗给孩子喂煮好的糊糊。

小不点喜欢吃饭,洪澜一勺一勺喂他,他也爽气地吧嗒吧嗒吞掉,嘴边沾着奶糊糊,时不时冲着洪澜笑。

罗浮生坐在孩子的另一边,看着这副场景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洪老爷子对着两个年轻人横眉竖目地,吃饭的时候都是硬邦邦地一句话不说,现在倒是眼神一直往孩子那里瞟。

别说,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啊,看起来还乖得很,不哭不闹地。

洪澜喂了半碗,罗浮生放下筷子,接了手,“你先吃饭吧,我来喂。”

洪澜把小碗小勺子给了他,接着逗着小不点说,“妈妈也要吃饭饭啦,让爸爸给你喂饭好不好,吃了爸爸喂的饭,宝宝将来一定长得和爸爸一样帅。”

小孩儿听不懂,但看着妈妈的笑脸也咯咯笑出了声。

罗浮生的心颤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凝在洪澜脸上,不过几瞬之后又敛下了眼眸。

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想把这一切都当成真的。

不是游离在外的孤儿,不是无法安眠的夜晚,不是灯红酒绿的麻醉,而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有了绊住自己的牵挂。

他握紧了碗,到底没表露出来,手上动了动挖了一勺,小心地送进孩子的嘴里。怕勺子太硬磕着孩子的牙龈,他的动作十分缓慢。

小不点一点儿也没受影响,有吃的就开心,动了动小脚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追着他手上的勺子动,喂完一勺就冲着罗浮生张开嘴,发出短促的“啊”声。

罗浮生边喂他,眼睛也弯了起来。

洪澜的小妈看着孩子觉得实在是可爱,忍不住开了口,“这孩子真招人喜欢,要不,养在家里吧。”

洪正葆心里微动,但还是沉着脸色没说话。

罗浮生喂孩子的手顿住了,他往碗里舀了几下,还没开口说好,被洪澜抢了先。

“不行,小孩子晚上闹腾死了,放浮生哥那里多清净,你们想见的时候让浮生哥多跑几次不就好了。”

洪正葆把筷子啪地放在了桌上。

“当初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嫌闹腾,既然决定了要和浮生结婚,就好好学学怎么当妈,别让浮生又当爹又当妈的。”

洪澜闻言也不气,点了头,“好啊,那婚礼什么时候?”

洪正葆瞪着眼看她,“你想得倒美,你先给我说说结了婚,这孩子的事你要怎么处理?”

洪澜做事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轻轻松松地说,“当然是要为孩子正名啦,反正之前的流言都听过了,真的坐实了也就那样。”

洪正葆伸手就想拍桌子,但怕吓着孩子刚抬起手又放下了,只能嘴上斥责,“你不在乎洪家的名声就算了,你自己的名声你都不要了?”

罗浮生也不赞同洪澜这么做,他正想说什么,洪澜先把话引到了他身上,“我和浮生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天作之合地,要不是有个又势利又封建又古板的大家长从中作梗,我们这对苦鸳鸯哪儿会走到这一步,是吧浮生哥。”

罗浮生只能哭笑不得地喊了声澜澜,示意她别再气义父了。

洪澜看也不看洪正葆的脸色,冲罗浮生笑眯眯地说,“到时候流言就按这个安排就好,怎么苦怎么写,先赚一波同情,反正之前外边的人该猜的也猜得差不多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看咱们浮生哥,能不能让不好听的闭嘴了。”

罗浮生闻言,立刻明白了洪澜的意思,本就是他许下的承诺,这时候当然是应下,“义父,我一定不会让外头的人小觑洪帮的,请您相信我。”

洪正葆闻言仔细看了看他,怒气冲冲的脸色收敛,最后叹了口气,“过几天,你来找我,我们谈谈。”

罗浮生心里大概知道他要谈的是什么,连忙应了声。

饭桌上的对话就告一段落了,晚饭过后,洪正葆和妻子上楼歇息,罗浮生和洪澜带着孩子在客房里守岁。

孩子没一会儿就在床边上睡着了,洪澜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罗浮生见状,问洪澜,“要不,你回房睡吧。”

洪澜摇了摇头,转身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身上,“阿福哥真笨。”

罗浮生的手指动了动,他笑了一下,伸手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又怎么惹我们洪大小姐不开心啦。”

“还笑呢,不想和孩子分开就要说出来,光知道笑,谁会懂你心里苦。”

他闭了闭眼,抱紧了她,鼻尖埋入洪澜的发丝,声音稍显暗哑地笑道,“什么苦不苦的,你浮生哥好歹是洪帮的二当家,有钱有地位,多少人怕着巴结着,怎么在你眼里就像个小可怜似的。”

洪澜啧了一声,到底顾忌着他的感受,不再多说,只是在他怀里抬起头小声嚷嚷,“你就是小可怜儿,不明不白多了个孩子还要被我逼婚的小可怜儿。”

罗浮生低头看着她,眼尾像是盛着一载舟,划进了洪澜的心里。

她还没明白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男人先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吻,很轻,很重。

“小傻子。”

好吧,看在他主动亲她的份上。

洪澜冒着粉色泡泡把脸埋入了他的怀里。

傻子就傻子吧,她认了。

 

 

 

18

大假很快就过去了。

比起洪澜尚沉静在天气好冷被窝好暖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不要起床的怠惰中,罗浮生就像是终于得到允许的猛兽,在洪帮外的地盘上狠狠撕开了年后的祥和。

钱阔海和几个心腹被他关在洪帮地窖里就没放出来过,等过年期间一直在持续骚扰洪帮地界的兴隆馆成员被洪帮二当家带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从初七到二十,罗浮生踩着尸体杀穿了所有被兴隆馆占着的地界,一开始兴隆馆几乎是落荒而逃,到最后意识到不打不行的时候,如同困兽之斗朝他撕咬起来。

想要彻底拔除,这最后一点是最艰难的,但被砍了脑袋的兴隆馆,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凌晨三点,正是夜里人最熟睡的时候,但歇在仓库的罗浮生,却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动了动耳朵,悄无声息地起身,将地上的被褥团成一个人形,自己握着刀退到了角落。

和澜澜给他的消息一样。

洪澜手里的消息就像猎物踩网的震动源源不断地朝她涌来,但和蜘蛛捕猎不同的是,有时候,没有动静的地方才最有问题。

想到洪澜在信背后抱怨的不想起床给他画势力缺口图,只好裹着被子坐在书房里干活的事,他眼里有笑意闪过。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在即将猎杀的前几分钟,他的心里只有平静。

细碎的声音从仓库的天窗上传来,四个角落里,都有。

还真是铁了心要把他弄死在这里。

罗浮生就站在楼梯尽头的拐角处看着,前两队人顺着绳子落到二楼,从两边同时朝地铺的位置走来,借着天窗打开后的月光,他们没有冒然上前,而是由领头的两个人,快准狠地用手里的短枪朝地铺上的人形射击。

一阵剧烈的枪声和火光闪过,罗浮生借着枪响掩盖自己的脚步声,近身的同时确定了子弹打空,在仓库里的灯被安排好的兄弟打开之前,手里的砍刀直直插进了领头人的胸口。

仓库里大亮的时候,他已经甩开面前的尸体,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的同时,手里滑出的蝴蝶刀割开了第二个人的喉咙。

剧烈的血压差几乎让鲜血喷上屋顶,罗浮生被溅了半身血,几道猩红从眼尾顺着苍白的脸色往下淌,他的神情冷漠而纯粹,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夺取下一个人的性命。

从他手里倒下的人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在他终于停下手转身的时候,即使是自家兄弟,也禁不住腿软了一瞬。

罗浮生这才抹了把脸,活动了酸疼的肌肉冲他们喊,“傻愣着干吗,都清理干净搬出去啊,明儿不想休息啦?”

这几天一直跟着他的一个较为年长的汉子到底见识得多了些,连忙招呼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只是等罗浮生走出了仓库,才禁不住小声嘀咕,“乖乖,这阎罗王还真不是白叫的。”

其他几个第一次见二当家动手的小年轻一边搬尸体,一边忍不住使劲儿点头。

走出仓库外的罗浮生自然不知道自己给里头的兄弟留下了多大的心里阴影,他站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等阴暗的情绪和躁动的身体平稳下来,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到门口拉开自己的车坐了上去。

脑子里还想着这车开回去后还得送去清洗掉座椅上的血迹,刚坐好,视野里就撞入了一个小鸭子。

逗小孩儿洗澡玩的橡胶鸭子,傻不愣登地坐在车前窗的位置,脑袋上,偏偏还戴着和罗浮生一样的哈雷头盔。

想也知道敢在他车上放这玩意儿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他看了一会儿这个小鸭子,等心脏到指尖重新感受到暖意,才伸手发动了汽车。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回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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